亚诺母贝微绘帆船,萧珊,我想你了
又起风了。雨也很大 坐在出租车里,看着陌生的城市,陌生的夜景,摇开窗,任由风雨漏了进来。 眼帘淋湿了,此刻要是魂也丢了最好,最好。
想你了。萧珊。 我在德国找到了和你同款的亚诺帆船表,只是盘面的微绘还是不一样。
哈尔滨的雪真大。对于南方长大的我来说,那样的雪,真好看。 一块接着一块从天上掉了下来。雪好似沉甸甸的。
那年,我就和你待在屋内,有着暖气,什么地方都不想去。 你趴在窗户边,什么都没穿,连青丝都是乱的,刘海还有点湿。 你不说话,看着窗外,若有所思。
我守着正腾腾冒出水汽的热水壶,看着你的背影,好美,也不说话。 那是一种看着你,心里又想着你的奇妙感觉。 我觉得这样的时光,真幸福。最好,漫长一点,再漫长一点。
认识你,不过就是在前一晚。要不是你的朋友没来,要不是我的朋友也没来。在陌生的哈尔滨,在陌生的酒吧内,我们也不会能聊上那么久。 北方的女孩,是否都如你一般,喜欢着薄薄的白色羽绒服,柔荑轻披,淡漠的面容让人看上去更加姣好。
我看到了你露出的浅浅手腕,戴着块似乎有些不合尺寸、大大的男表,借着隐隐闪闪的微微灯光,上面有艘帆船,母贝面泛起的青青光晕很是迷人、好看。 我问你,这表有故事? 你说,你怎么知道?这是我爸的,我要过来了。他以前是个海员。可我从来没看过海。
你低下头,看了看表,沉默了片刻。 问我,有点大,是吗?可我觉得好看。 不知道什么缘故,我跟你一样,也觉得好看。
我说喝完酒,去我住的酒店。你偏不要。让我跟你回家。 我第一次来东北。却踏实地把自己交给了你。
路上你挽着我的胳膊,歪着头倚在我肩旁。 我说打个车吧。你要走走。我依着你。
不知道走了多久。心里想着,要是就这么一直走下去也蛮好的。 那时候觉得,恋上一个人,连她的城都很亲切。 冬夜的哈尔滨,不知名的雪径上,深深浅浅地露出我们两的脚印。
你一个人住,是个平层老屋。可屋里收拾得很干净,到处都是粉粉的、白白的,女孩的痕迹随处可见。 本来我们躺在床上,衣服都没脱,就那么手牵着手、说说话。聊着聊着,就笑了。
大概是酒劲上来了,我的眼睛有些迷糊了,有些耷拉了。 你侧过身来,一只手撑着腮,看着我。问我,是不是困了。 我说,有点。
你笑了笑,咬着唇边,直直地看着我。另一只手伸进了我的棉裤内。 再没有那般深邃的眼眸了,再没有那动人的侧颜了,再没有那令人酥麻的呼吸声了…… 我翻过你的身子。你那薄薄的白色羽绒服在我随手一扔下,在空中,像朵大大的雪花,徐徐落下,笼罩着我们。 萧珊,你的身体很暖和,像团火焰升腾在我的身下。
那次在你家,一待就是三天。我忘了还有工作,你忘了还要去排练。 就这样,我守着你,你守着我,冬季的哈尔滨,不冷。
一晃又是三年,大概你也进了你想进的剧团。而我一漂又是三年。 今天,又起风了。雨也很大。 南方很少下雪了。
可每次看到手腕上的这块亚诺帆船表,总不免想起你。 总不免,心里有点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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