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0年代,腕表市场的品味正在发生变化,本质上是因为生活方式的改变:富裕阶层将更多闲暇时间投入个人爱好,或扬帆出海,或驰骋雪地,或在中央公园慢跑。以贵金属材质打造的相对“娇贵”的正装表已经不能适合这些场合,1976年,百达翡丽非常大胆的推出Nautilus,当时市场的反应既有震惊,也有喝彩。重点不是钢材质,而是百达翡丽推出了钢材质运动表。当年的广告语说:“世上最昂贵的时计之一,由精钢制成。”
Nautilus的理念是非常超前的,在当年可以说是太过前卫,让70年代的人们不能一下子接受,今天的市场上Nautilus则大获成功,甚至一表难求。在Vintage市场上,几乎每个月价格都在上涨。为什么Nautilus拥有这样的魔力?今天,我们就来聊聊Nautilus独树一帜的设计美学和精妙的手工打磨艺术。
(一)Nautilus的设计美学
圆润的八角形表圈,精巧独特的舷窗结构表壳,饰有水平横纹浮雕图案的表盘,Nautilus从诞生之日起就特征鲜明。蓝宝石水晶表镜被镶嵌在八角形表圈中,表圈具有弧形边缘和圆润拐角,正面呈金属垂直缎纹抛光效果,而斜角侧边则经过镜面抛光处理。
与棱角分明的皇家橡树相比,Nautilus在外观线条上更加圆润,方中有圆,圆中有方。这样的设计,使得Nautilus成为独特的既运动、又优雅的腕表。
1976年Nautilus正式推出时,防水深度高达120米,这在当时绝对属于一流水准。同年,百达翡丽为Nautilus的防水表壳设计注册专利。
Nautilus的独特之处,是表壳与表链不再具有明显的界限。无法讲出表壳从哪里结束、表链从哪里开始,表链已经成为腕表不可分割的一部分。没有人试图用一条其他的漂亮表链去替代它,因为根本就不能搭配。在vintage市场和拍卖会,Nautilus永远都只搭配百达翡丽原装链带。无论从设计还是工艺,只有原装表链才能完美匹配。外观结实可靠,甚至可以说有点粗犷,佩戴起来却出人意料的柔软舒适,贴合手腕。
(二)Nautilus的打磨艺术
仔细观察Nautilus腕表,可以看到表链采用与表圈正面和侧边相同的哑光/亮光相间效果。这是一种美妙的对比:链节的中间部分微微拱起,光亮至极,熠熠生辉,而四周则是缎面磨砂处理。
链节的打磨工作是这样进行的:链节底面需进行金刚砂起绒处理,链节表面则采用缎面磨砂。然后对中央链节逐个进行打磨,底部作金刚砂起绒,表面则是镜面抛光。
这些工作都需要手工完成,凭借的是丰富的经验,敏锐的眼力,以及灵活的指尖。人手能够感触最微小的差别,并追求最佳效果。打磨工作高度依靠经验,是机器和电脑不能替代的。
在百达翡丽工坊,Nautilus表壳和表链需要经过约55项手工精饰步骤才告完成。
完成的作品有着精妙的细节:有的部分光滑如日内瓦的湖面,有的位置则棱角分明。很明显,无论是Ref.2499,还是1940年代各种创新造型shape watch,以往百达翡丽的表壳设计远远没有Nautilus这样复杂。
百达翡丽高度重视细节处理,在此得到了很好的体现。可以说,Nautilus的表壳和表链,本身就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。但是工坊不能像艺术家那样跟随灵感任意发挥,所有人的工作目标,必须是忠于设计本身。
(三)欣赏Nautilus盘面之美
以第一个Nautilus型号Ref.3700为例,在此之前,百达翡丽做过各种各样盘面,从专业制盘工坊起家,盘面技术本来就是Stern引以为傲的独家绝技。从Ref.130复杂的sector dial烧青面,成品率极低的Ref.2526珐琅面,体现艺术水准的掐丝珐琅、微绘珐琅盘面,到三重复杂功能怀表盘面,百达翡丽设计和制作盘面的经验非常丰富,但在1976年之前,他们从来没有做过Nautilus这样的盘面。
横向条纹让人联想大海的波澜,高低错落强调立体感。现代人可能以为这些条纹是机器一次成型,实际上Nautilus的盘面是手工制作的,每一个条纹都需要手工雕刻和打磨。现代Nautilus女表采用的则是波浪条纹,当然也颇具美感,但个人认为传统的水平横条纹才是真正的original,真正的原汁原味。
经典的条形巴顿时标也与盘面完全协调,对于Nautilus而言,宝玑字或者阿拉伯字都过于复杂。除了罗马字版本、钻刻或满钻盘面,以及一些特殊定制盘面,绝大多数Nautilus的时标样式都是最简洁的夜光巴顿时标。
全世界表友都非常喜欢的tropical dial,是一个神奇的存在,可以说是“时间的创作”。这种经过多年氧化后产生的、每只表都不一样的色彩变化,是难以用语言形容的:根据储存环境不同,盘面可以呈现非常美丽的蓝色、灰色、咖啡色,甚至绿色。当手心轻轻转动,盘面会在不同角度产生微妙的色彩变化,十分迷人。只有早期的Nautilus才有这种美妙的效果,根本原因是盘面制作工艺不同:当年的做法是深蓝色基底上,多次叠加哑光黑色和蓝色,最后再加上保护涂层。
除了复杂功能表款,Nautilus的盘面是至简的。表壳和表链的设计本身是复杂的、极富细节的,但视觉上依然清爽利落,丝毫不觉累赘。在买过数款不同式样的Nautilus之后,我依然非常愿意再多拥有一块。
你也是Nautilus的忠实粉丝吗?
表友们可否知道,百达翡丽现任总裁泰瑞·斯登的“人生第一枚百达翡丽”,就是一枚间金的Nautilus Ref.3800。
老菲烈
2019年3月31日,于Starnberger湖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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举千钧若扛一羽,拥万物若携微毫。